【故事大綱】民國88年6月19日,一場夾雜著社會問題、人性與暴力的姦殺命案。莊嚴冷肅的軍史館,是國家的故居,亦是國民的前世。於館內擔任保衛工作的軍人,何以在短時間內殺人、姦屍?是怎樣一股邪惡力量驅使的衝動?!
國史應該怎樣被敘述出來呢?讓它像電影裡的暴力畫面嗎?把殺人、殘虐、肢解都理想化了;還是像神話中的罪惡預言?誰控制了記憶,就控制了過去。國家認為:「過去的事件沒有客觀的存在,只存留於書面記錄與人的記憶之中⋯⋯控制過去的最重要關鍵就是記憶訓練。」(George Orwell,《一九八四》)
從國史到國族是一個敘事的過程,而誰是這個「說故事的人」?國史毫無例外地是為了國家而建構的神話,它既誇耀殺人、殘虐、肢解的神聖性,而確保這些書面記錄服務現有的正統。然後,我們就擁有了一座說故事的軍史館,或其他什麼紀念館、博物館⋯⋯。(摘自:〈軍史館殺人事件〉,2004,《兩廳院售票》)
《軍史館殺人事件》一方面呈現「兵役身體」內在的無能狀態,一方面實行其壓抑後的暴行、遂行國家軍政體系強加其上的暴行,以身體姦殺作為對政體的象徵性擊破。
舞台上玻璃表面、目視高度至少二點五米的箱型裝置,在光源對比下時而呈現演員鏡像、時而產生身形疊影。在此設計上,觀眾視野耐人尋味地延伸了舞台與觀眾席間的觀看關係。當台上演員凝望著舞台上如鏡的影像,演員彷彿望著自己,也看著觀眾。看著演員的觀眾,亦看著自己。鏡面折射的互望關係,彷彿將劇場的虛構與事件的真實性「二度凝望」,一如「軍史館殺人事件」與《軍史館殺人事件》兩者事件與劇場的鏡像關係。藉此「內觀自身」的視覺隱喻,內於身體的「戒嚴」歷史便在向自我內部掏取的過程中顯現。
本文〈【表演與身體】戒嚴身體:以《軍史館殺人事件為例》〉概念取自 2004新點子劇展《軍史館殺人事件》(2004)放映討論會(2019.04.22)文字紀錄,摘要段落如下:
【段落一】
參與者B——「家」、「國」、「人」、「男」、「女」,如何從外部性現實的觀演邏輯轉到內部性。王墨林如何轉換內部性與外部性?在他許多作品中。鏡面與四個演員的安排,蠻精神分析的,很難用純粹戲劇理論去處理。王墨林每次處理方式都不一樣,越來越不需要實體舞台來處理裝置。內在性與外部性,我想到《十二因緣:思考筆記》(1999-2000/2018),陳界仁的迴音,而不是《軍史館殺人事件》的噪音。
【段落二】
參與者B——在某些時刻,男與女都是同一個人,轉向「我的」自我質問,很難確定那時候是同一個我?這齣劇之所以讓我感到「溫暖」是因為內在性,而不是對現實的指涉。知識分子不全然向外批判,而是反射某種內在,戒嚴如何內化如何呈現在王墨林的作品?女和男有時候是互相拯救和互相召喚,是蠻虛無的。是什麼樣的虛無?虛無也有很多種。從《荒原》(2010)到《安蒂岡尼》,就不是這麼虛無。東亞連結的《再見母親》(2011)個人式的存在主義到《脫北者》我很驚訝,王墨林在《脫北者》這裏談國際主義,可能還要更細緻的去談這個「虛無」的轉換過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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